金融安全体系何以应对预期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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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贵

作为一个主要的外生变量，COVID-19肺炎疫情给全球金融体系带来了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尽管美国完全无视后果的无限制量化宽松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短期稳定经济金融形势的作用，但其副作用尤其令人担忧。

一直热衷于金融风险的监管者警告称，在以美元为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中，美国前所未有的无限制量化宽松政策实际上消耗了美元的信用，侵蚀了全球金融稳定的基础，将产生难以想象的负面影响。新兴经济体可能面临多重压力，如进口通胀、外汇资产缩水、汇率和资本市场波动。更严重的是，世界可能再次走到全球金融危机的边缘。

经济意义上的“合成谬误”再次在各国应对COVID-19肺炎疫情的政策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作为全球经济和金融稳定者的美联储，几乎已经在货币政策工具箱中推出了各种工具，以避免这一流行病造成的大衰退。无限制的量化宽松政策不仅将过去视为非主流的现代货币理论(mmt)，还直接将其认可为主流货币理论，这种理论简单粗暴，缺乏工具理性。

稍懂金融的人都知道，在金本位制被信用货币体系取代后，负债累累的美国用来拯救市场和拯救生命的钱实际上是用来开动印刷机发行绿色钞票的。迄今为止，无论是美联储还是财政部都无法保证未来不会出现通胀。然而，经济学家已经进行了严格的计算。自1913年美联储成立以来，美元已经贬值了100多倍。

从短期来看，美联储不仅无意撤回货币，而且将进一步放松货币政策，继续以每月1200亿美元左右的速度购买政府债券和抵押贷款支持债券。最近，美元指数呈下降趋势。一些市场参与者担心，如果美元继续贬值，不仅会拖累全球经济，甚至可能引发鲁比尼博士一直警告的第二次金融危机。事实上，就连美联储官员也承认，持续的公共卫生危机将在短期内给经济活动、就业和通胀带来严重压力，并在中期内给经济前景带来相当大的风险。

虽然在现实世界中，很少有人能准确预测金融危机何时会爆发。然而，宏观经济学已经证明，经济衰退和金融危机与劳动生产率和资本回报率的显著下降密切相关。如果大量信贷和货币创造继续被用来购买现有资产，而不是生产性投资和技术研发，下一轮金融危机就不会太远。

随着全球经济金融化的深入，金融创新与发展的两面性越来越明显。如果一个国家的金融深化过度，甚至其经济增长主要靠信贷扩张支撑，如果实体经济表现不能同时改善，金融危机的爆发将不可避免。

中国金融业总体运行平稳，但一些潜在风险仍然相对较大。正如有关部门负责人指出的，我国金融风险面临的问题是:一是存量风险没有完全解决；第二，不良资产上行压力加大，风险可能加剧；第三，在资金宽松的背景下，市场混乱很容易反弹并重新获得动力；第四，艾滋病加速了全球经济和金融结构的调整，增加了不确定性和不稳定因素，增加了外部投入风险。综上所述，如何确保高达340万亿元的中国金融资产的安全，是中国的一项紧迫任务。

中国的金融改革和人民币国际化取得了重要进展，但维护金融安全，特别是金融交易系统的安全，是当前最紧迫的任务之一。

当前，中国迫切需要从维护国家金融安全的角度出发，将经济增长、货币政策、汇率制度改革、国际资本流动管制和金融业开放创新作为一个整体，全面构建三维监管预警体系。中国不仅要坚持底线和原则，还要表现出适当的灵活性，防止与主要金融大国的金融、技术和贸易体系“脱轨”和“脱钩”，在全球价值链的重要环节上，重点加强与主要贸易伙伴的合作和共赢区间建设。建议继续扩大中国人民银行与重要投资和贸易国家央行之间的本币互换协议规模；充分利用swift在华独资法人机构成立和swift接受人民币的契机，力争在清算中不断提高人民币在全球交易中的比重；继续扎实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和人民币清算新渠道建设，大力发展人民币在全球市场的做市商报价和清算结算服务能力；加快数字现金系统的研发和应用范围，提升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的境外使用偏好，构建全球银行结算系统的数字人民币系统。

(作者是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金融与贸易学院院长、经济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