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不老药”NMN：李嘉诚选中的灵丹还是又一笔智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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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保持年轻和看起来老？为了“抗衰老”，人类一直在进行各种尝试。医疗技术的进步减缓了疾病和事故对人类健康的损害。在日常生活中，许多群体选择使用更健康和规律的生活方式来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

其中，有太多的人想通过“走捷径”得到命运的青睐。2013年，哈佛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发现了一种叫做“β-烟酰胺单核苷酸(nmn)”的物质，声称它能有效延长老鼠的寿命。卖家寻找商机。目前，含nmn的可食用产品在国内外网站上畅销，被消费者誉为“长寿药”。这种“长生不老药”已经多次被大人物认可。2017年，在服用了美国彩度指数公司的含nmn的补品后，李嘉诚说他“感觉又回到了20岁”，并立即投资了2500万美元。基于nmn延缓衰老的可能功效，其衍生物已逐渐成为富人希望长寿的“灵丹妙药”。

“灵丹妙药”真的这么神奇吗？最近，许多业内权威人士告诉《国家商报》，证明nmn物质有效性的基础是基于小鼠实验，但其有效性和对人体的安全性尚未得到证明。记者从国内nmn原料制造商处了解到，相关衍生物主要用于保健品和面膜生产。此外，高价销售的nmn补充剂原料价格不高，与成品销售价格形成巨大反差。

鼠标实验带来的商机

今年年初，soho中国董事长潘石屹在微博上写道:“我从来不相信保健品。”但是一个月前，麻省理工学院的一位教授向我推荐了他们学校开发的一种“长生不老药”，这种药还没有上市。我问他吃完后感觉如何。他说吃东西后，他的指甲长得更快了。我吃了将近一个月，没有反应。我发现我的指甲长得很快。”附图为美国极乐世界公司生产的保健品，其活性成分与nmn有关。

事实上，这种“灵丹妙药”的流行是与李嘉诚和潘石屹的代言分不开的。记者发现，目前市场上流行的nmn补充产品有三种，一种是李嘉诚投资的色度德克斯生产的“Trunia Gen”；一个是中国香港公司基因港生产的“艾尹牧”；还有康宝莱生产的“Rivitomo”。上述三种产品的主要成分是天然橡胶或天然橡胶，天然橡胶的前身。

2018年底，基因港公司宣布“艾”产品落户京东，并表示将斥资10亿元在浙江省余姚市建设年产100吨nmn的原料厂。当时，基因港表示，原料厂的建成将进一步降低nmn的价格，让这种神奇的抗衰老物质真正“飞入寻常百姓家”。

谁是商家和消费者疯狂的nmn？为什么有这么多“魔力”？富含nmn的产品真的能延长人类寿命吗？经过反复询问和比较，记者发现，所有传播nmn产品都依赖于一个重要的实验结果，但这个实验结果的对象不是人，而是老鼠。

2013年12月，哈佛大学教授大卫·辛克莱在世界权威科学杂志《细胞》上发表了一篇论文，称服用nmn一周后，实验小鼠的寿命延长了30%。David sinclair的团队还发现，喂食nmn后，小鼠体内一种叫做辅酶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nad+)的物质含量显著增加，实现了从细胞到身体的全面衰老逆转。

上述实验结果后来由权威杂志《自然》发表，引起了广泛关注。目前，市场上所有以nmn为主要物质的抗衰老产品都是基于哈佛大学团队的小鼠实验，以证明该产品对人类“延寿”的有效性。

“动物和人的区别太大了。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抗衰老)效果，你可以做人体临床试验，用临床指标说话。目前，世界上抗衰老的研究成果都处于实验室的理论阶段，没有严格的临床证明。”“千人计划”专家、方根药业发展有限公司执行董事长张丹博士在接受《国家商报》采访时表示。

广东现代健康产业研究所所长张勇告诉记者，nmn是一种合成原料，目前仍处于实验室阶段，在中国还没有被批准作为保健食品的原料，但制造商可能会夸大nmn。“这种β-烟酰胺单核苷酸(nmn)没有什么神奇之处。所谓的直接抗衰老和反向生长没有足够的基础。一些专家在文献中说，他们已经做了小鼠实验，但他们还没有进入人体临床试验阶段。”张勇说。

张勇说，对于保健食品，如果只经过动物试验，就应该标明只经过动物试验，如果经过人类试验，就应该标明已经过人类试验，但没有强制性保健食品必须经过人类试验。

一家稀有药物研发企业的董事长也对《国家商报》表示，动物实验的成功与人类临床试验之间没有关系，在业内有很多动物实验成功后人类临床试验失败的例子。

“高价药”的原料非常便宜

一旦给出了“长寿”的概念，产品的价格就不会低。

《全国商报》记者在京东网站上查询到，180克“真理鸟乐家信”的价格约为388元；“艾尹牧”80克的价格约为1500元；67克“里维托莫”的价格约为2980元。其中，艾的产品介绍以“修复dna，保持年轻”为标志，里维托莫的产品介绍以“通过严谨科学验证的革命性突破，回归年轻，改善身体机能”为标志。

据了解，尿白蛋白的主要成分是nmn前体，这不同于艾和里维托莫对nmn的直接补充。购物网站将tru niagen的蓝色帽子标为“营养膳食补充剂(非食品健康词)”。

如此昂贵的产品原材料的购买价格是多少？作为保健品客户，记者在网上寻找相关的原材料供应商进行咨询。

“现在nmn主要被制成胶囊或片剂作为保健品出售，或者被添加到面膜中制成抗衰老面膜。”美国市场上有更多的保健品，而口罩在日本销路很好。目前，中国的保健品有审批制度。具有此类功能的家用保健品不得销售。可以将它们添加到掩码中。”一家国内nmn原料制造商告诉《国家商报》。

至于nmn的原料价格，记者询问的两家原料生产商分别给出了2万元/公斤和2.3万元/公斤的报价。那么，将nmn原料制成可以直接销售的保健品和面膜要花多少钱？

就此，上述厂家告诉记者，添加nmn的口罩价格在100元以上，用量不足1克。换句话说，一个面具里的nmn大约是20元。“在购买我们的原材料后，制造商会根据配方添加其他东西来制作保健品，但主要成本是nmn原材料，其他配件是维生素等，不需要任何费用。”

根据上述原料供应商的报价，每1克nmn原料的价格为20元至23元，而以Rivitomo产品为例，每瓶价格为2980元，瓶子上标有一瓶9.6克nmn9.6

当记者问及上述厂家的nmn原料是否真的具有抗衰老、延年益寿的功效时，商家拿出上述“白老鼠”实验来解释:“哈佛大学做了实验，把这种(nmn)喂给两组白老鼠，一组每天喂，另一组不喂。”六个月后，喂食nmn的白鼠肌肉和骨骼的寿命没有增加，这相当于年轻。美国科学家说，如果你长期服用，人们的最低预期寿命是120岁。”

与此同时，调查显示，目前有三四家制造商在中国生产nmn原料，而美国市场的其他制造商选择从中国进口原料，但李嘉诚投资的chromadex除外。“现在中国不允许销售这种保健品。如果你想卖，你只能在东南亚国家注册成立公司。在将国内原材料运输至成品后，您可以在中国将其作为进口商品销售。”制造商告诉记者。

巧合的是，另一家nmn原料生产商告诉记者，他们也向大型国际公司出售原油产品，而随后的大型公司R&D团队不得不做配比和提纯。“这是最近非常热，但毕竟，这种原材料还没有被列入制药行业，也没有得到当局的认证。它仅用作食品添加剂。”

那么，生产nmn原料的技术是什么？基因港总裁王骏早些时候表示，通过整个产业链的酶促过程，nmn的成本已经降低了95%以上。然而，在张勇看来，酶水解是酶水解的方式，这在工业制药中很常见，但并不高深莫测。

9月2日，国家商报记者致电宁波基因港中豪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主管范祥龙，对于鼠标实验和人体试验区的问题，他没有给予明确答复，称需要公司专业人员解答。范祥龙表示，余姚工厂的主厂房已于7月封顶，预计将于今年年底或明年初完工。

宣传还是抓球

在网上购物平台上，有三种产品受到很多消费者的追捧，包括京东、淘宝等电子商务平台。由于相关的产地在中国香港和美国的一些城市，产品通过跨境电子商务销售。

近日，国家商报记者在京东和淘宝平台上询问相关产品的客服，作为消费者了解他们的宣传和营销方式。对于艾和芮，记者主要选择京东的商家进行咨询，而tru niagen则询问淘宝商家。

康宝莱海外旗舰店的客服告诉记者:“有很多顾客都有体检的习惯。在吃了我们的产品一段时间后，他们报告说，体检中的一些指标更接近健康水平，但严格来说，每个人的改善肯定是不同的，这取决于个人的健康状况。”另外两位客户也表示，相关效果主要来自用户反馈。

记者还询问销售的产品是药品还是保健品。康宝莱和特鲁尼亚根海外旗舰店的客户服务部向记者明确表示，它们是保健品。基因港(艾的制造商)海外旗舰店客服表示，该店销售“营养食品补充剂”。

《国家商报》记者发现，有两种产品，Rivitomo和Ai，在蓝帽标识上被标注为营养膳食补充剂(非食品健康词)，但在tru niagen的相关页面上并未显示该标识，而是在食品提示上标注“本品为膳食营养补充剂，不能替代药品。”

对此，张伟告诉记者:“它们都是普通食品，或者食品添加剂、食品和新原料，但它们根本不能被称为保健食品或进口保健食品。蓝帽标志是一种非食品健康产品。”他进一步向记者解释说:“如果宣传有效，就有违法嫌疑。如果你想宣传效果，你必须批准国家(进)食品健康的话，而效果应该基于健康食品的27个功能领域。超出这个范围是违法的。”

有趣的是，当记者问及产品的食用年龄时，三家客户服务提供商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康宝莱海外旗舰店客服表示，该产品适合35岁以上人群；金港海外旗舰店的客服推荐给25岁以上的女性和28岁以上的男性；Tru niagen的海外旗舰店客服表示，该产品适合18岁以上的消费者。

记者此前发现，这三种产品主要是胶囊形式。在产品功效上，艾的式改编表现为“反旧”；tru niagen的功效部分表现为“延缓衰老”；里维托的适用类型显示为“抗衰老”。然而，当记者于9月2日再次询问时，艾和特鲁尼根在京东的药效标记已经消失。张勇告诉记者，软、硬胶囊、药丸和药片必须作为保健食品进口，否则都有违法嫌疑，而且公众使用“抗衰老”一词本身也不符合规定。

“跨境电子商务是监管的灰色地带，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违禁成分是随意添加的，而且不在该国销售，原产国无法控制。”张勇表示，由于各国法律法规缺乏相互认可，调查成本高、取证困难等问题制约了政府的监管。

9月3日，记者联系了国家市场监督管理局。移交后，负责保健食品登记的相关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商家对保健食品功能的宣传应与登记记录一致。如果公示功能超出了登记备案的范围，则是一种夸大的公示行为。

它真的能延长寿命吗？

“灵丹妙药”的流行不仅是商业广告的结果，也是商业名人的“福气”。早在2016年，香港首富李嘉诚就在Rivitomo还处于研发阶段的时候就开始尝试tru niagen，并将其引入屈臣氏渠道，随后投资2500万美元收购美国色度德克斯公司。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技术的发展，就像人类梦想飞往外层空间空一样，人类延长生命的梦想正在各个领域逐渐扎根。但是人类能像克服万有引力定律一样改变出生、老年和死亡的自然法则吗？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是不现实的，在这一领域的任何扩展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成就。

2013年，谷歌宣布计划成立卡利科公司，主要从事人类衰老和相关疾病的研究，最终目标是试图延长人类寿命。facebook的创始人扎克伯格和亚马逊的创始人贝佐斯也进入了抗衰老领域。

根据财新网之前的报道，“换血回春”的科学实验——异体输血——被权威机构质疑有风险。今年年初，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发表声明称，两年前引起激烈讨论的同种异体输血测试缺乏安全性和有效性。“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年轻献血者的血浆输注对治疗、缓解或预防疾病有临床益处，而且使用任何血浆制品都有风险。”。

那么，未来人类使用抗衰老药物还有希望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抗衰老药物被批准，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会有药物。这是由人体基因编码的。当它达到一定年龄时，就不可避免地开始衰老和死亡。”一位在跨国制药公司工作了10多年的行业老手告诉记者。

据此人说，设计临床试验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定义终点。也就是说，如何定义什么是有效的，什么是无效的，什么是老化。如果这些词没有明确的定义，就没有办法判断某一种疗法是否对受试者有益，也没有办法进行临床试验。“因为道德是不允许的，所以必须明确定义。这种实验疗法能给受试者带来什么样的价值，以便通过伦理水平进行这种临床研究，因此这种抗衰老实验目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