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部门推降企业杠杆率 重点推动债转股增量扩面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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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国家发展改革委、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联合发布了《2019年降低企业杠杆率工作要点》(以下简称《工作要点》)，从推进债转股市场化法制化、综合运用各种杠杆率降低措施、进一步完善企业债务风险防控机制、做好组织协调和服务监管四个方面推进了企业杠杆率降低工作。

目前，我国企业仍主要依靠间接融资，尤其是银行贷款。近年来，一些企业盲目推高债务，导致企业债务规模大、杠杆率高。民生银行首席研究员文彬(600016)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在经济下行压力下，企业的债务压力将尤为突出。去年以来，企业信用违约事件频频发生，这再次为企业债务风险防范敲响了警钟。

虽然中国非金融企业的杠杆率总体上有所下降，但与国际相比仍高于大多数国家和地区。国家金融发展实验室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中心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发布的中国杠杆率报告显示，今年第一季度企业杠杆率出现反弹。可以看出，在稳步发展、稳步推进结构性去杠杆化的同时，保持稳定的宏观杠杆水平仍是下一阶段的重点。

为了降低企业的杠杆率，本“工作要点”重点关注债转股。“以市场为导向的法定债转股是企业降低杠杆率的重要手段。债转股增加了股本，同时减少了企业债务，这可以显著降低杠杆率。”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曾刚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债转股还可以优化企业融资结构，降低资本成本，提高企业盈利能力和长期可持续发展能力。

据有关部门透露，截至今年4月底，债转股签约金额已达2.3万亿元，投资9095亿元；106家企业和367个项目实施了债转股。

根据《商业银行法》，商业银行不能直接投资于非银行企业的股权(包括股票)。为了促进债转股的合法有序实施，2017年，一家以商业银行新子公司形式出现的“金融资产投资公司”应运而生。

经过两年的运作，金融资产投资公司已经成为发展市场化债转股的主力军。目前，金融资产投资公司已实施254个债转股项目，总金额达4000亿元。其中，通过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私募股权产品等渠道筹集社会资金2500亿元，参与债转股项目。

为充分发挥金融资产投资公司在推进市场化债转股中的积极作用，《工作要点》提出，在2019年9月底之前，设立金融资产投资公司的商业银行应进一步加强银行与部门的联系，扩大金融资产投资公司的设立，充实金融资产投资人才队伍，建立符合股权投资特点的绩效考核和薪酬管理体系。

长期以来，市场化债转股占用资金过多，导致商业银行面临明显的资本约束，是实施债转股的瓶颈之一。曾刚表示，引入社会资本是解决上述问题的重要途径，而资产管理产品是吸引社会资本进入债转股领域的重要渠道。

《工作要点》规定，2019年9月底前，要拓宽社会资本参与市场化债转股的渠道:引入金融资产投资公司，启动建立资产管理产品备案制度；将面向市场的债转股资产管理产品纳入保险基金等长期基金的白名单；探索并提出在一定条件下允许公募资产管理产品参与符合法律法规的优质企业债转股。

同时，针对市场化债转股过度占用资本的问题，《工作要点》提出了三个解决方案:支持商业银行发行永久债券补充资本；鼓励外资依法参与金融资产投资公司等债转股机构；妥善解决金融资产投资公司等机构持有风险权重较高、资本占用较多的债转股问题。

此外，有针对性的RRR减排资金也有望发挥更大的作用。不久前，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稳定局负责人透露，在以市场为导向的债转股的整体投资规模中，RRR定向降息后增加了5080亿元。RRR 17家商业银行定向减持后，债转股新投资规模大幅增加。《工作要点》强调加快股份制商业银行定向减RRR资金的使用，并提出推动符合条件的股份制商业银行单独或联合设立金融资产投资公司。同时，要加强对商业银行定向减RRR资金使用情况的评估，进一步推动商业银行调动全行资源，利用定向减RRR资金支持市场化债转股。

除支持债转股外，《工作要点》强调综合运用各种杠杆减负措施，提出了推进企业战略重组和结构调整、加快“僵尸企业”债务处置、完善相关破产退出保障机制、大力发展股权融资等四项重点措施。

曾刚表示，上述措施实际上是通过减债和增股来解决企业杠杆率问题。

文彬认为，在上述四项措施中，发展股权融资更为重要。只有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和完善的债券市场，不断优化企业融资结构，才能从根本上降低企业的杠杆率。对于不同类型的企业，除债转股外，积极采取并购、破产和退出是一种有效的选择。

事实上，从长远来看，要降低企业的杠杆率，更根本的是要完善企业债务风险的防控机制，从源头上遏制企业债务风险的再生。在这方面，《工作要点》建议完善企业债务风险的监测和预警机制；强化金融机构对企业的债务融资约束；充实国有企业资本；及时处置企业债务风险。

曾刚认为，上述措施意在解决企业高杠杆率的内生机制，并触及了化解企业债务风险的根源。只有把政策很好地结合起来，把金融支持措施和实体层面的措施结合起来，坚持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才能有效地解决企业的杠杆率问题。

文彬还表示，除了利用债转股等多种手段处理企业股票债务外，有必要建立事件前后的风险防控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