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利率”时代的喜与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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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12日，欧洲央行迎来了近三年来的首次降息，并宣布将存款利率下调10个基点至-0.5%。在经济增长面临衰退风险的背景下，欧洲央行再次敲响“负利率”的大门并不奇怪，但这是向全球资本市场释放的一个重要信号。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经济体之一，在此之前，欧洲中央银行实行了八年的负存款利率和近四年的零基准利率。这一次，存款利率再次下调，被市场认为是“负利率”时代的重新开始。

事实上，今年以来，为了应对经济下行压力和风险，全球近30个经济体相继宣布降息或维持利率在历史低位，希望释放流动性，刺激经济回到扩张轨道。目前，欧元区、瑞士、丹麦、瑞典和日本已基本实施负利率。就连美联储(Federal Reserve)也面临着再次跌入负利率区间的可能性。美联储此前曾8次加息，逐步实现了货币正常化。美联储前主席艾伦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坦言:“现在负利率几乎在世界各地都能看到，所以负利率在美国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负利率已经成为全球金融界的热门词汇。一般来说，负利率包括以下三种情况:负政策利率、负存贷款利率和负债券利率。具体来说，首先，金融机构在央行的存款是负利率；第二，储户对银行存款或贷款有负利率；第三，债券收益率为负。由于资本会产生机会成本和时间成本，通常情况下，利率应该为正以对冲成本。负利率是一种非常规的货币政策手段，通过这种手段，中央银行可以达到提振衰退的经济、提高通货膨胀率和改善货币政策效果的目的。然而，仍然很难确定效果。

美联储前主席本·沙洛姆·伯南克(Ben shalom bernanke)认为，如果财政政策能够分担央行稳定经济的压力，负利率是完全有益的。即将上任的欧洲央行行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此前曾支持负利率。当拉加德认为利率为负时，银行可能会决定将负存款利率转嫁给储户，并降低储户的存款利率。另一方面，储户也是消费者、工人和借款人。当利率为负时，经济将会更加强劲，失业率将会降低，借贷成本将会降低。从这个角度来看，引入包括负利率在内的非常规货币政策将有助于促进欧元区的经济增长。

然而，许多金融从业者不同意这种观点，他们普遍对负利率持悲观态度。许多机构的研究表明，没有证据表明负利率能够刺激经济和降低失业率。在后金融危机时代，欧洲和日本都希望通过零利率刺激银行放贷，这迫使量化宽松带来的资金进入实体经济，但结果并不令人满意。相反，有证据表明银行受到负利率的影响。负利率带来的负回报资产正在侵蚀金融机构的盈利能力。

目前，全球负回报债券的规模高达16万亿美元。由于这些负回报债券主要在金融机构之间转移，最终损失将由金融机构承担，这已成为一种新的“有毒资产”。数据显示，2018年欧洲前十大银行的净利润仅为520亿欧元，不到经济规模大致相同的美国银行业的一半。这表明，在超低利率下，欧洲银行业的盈利能力已经受到严重侵蚀，这将抑制其为实体经济服务的能力。

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首席执行官克里斯汀·斯诺(Christian sewing)警告称，欧洲央行进一步放松货币政策，将对该地区产生“严重的副作用”，该地区已陷入负利率状态达5年之久。索颖曾表示，在这个水平上再次降息效果有限，客户不会增加任何投资，因为利率下降了10个基点。索颖认为，从长期来看，负利率会损害金融体系，再次降息“可能会降低各国的再融资成本，但会产生严重的副作用”。

事实上，央行负利率和政府负收益率债券更像是一种税，是对金融机构的税，是政府和金融机构之间的利益分配。政府收入是金融机构的损失，因此双方很难就负利率达成一致。作为本世纪的新产品，没有足够的证据对这一政策工具的有效性做出最终结论。

沃伦·巴菲特曾将负利率描述为一个“奇迹”，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他直言不讳地说:“目前没有人能够理解负利率的全部影响，但负利率并不是世界末日。”所以我希望延长我的生命，有时间去理解负利率。”正如巴菲特所说，负利率不是“洪水猛兽”，但如何规避风险、善用这一“利器”，仍是全球央行决策者面临的重大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