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西创作毛主席肖像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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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暨红

30多年前，我们开始积累“荣宝斋绘画”。《荣宝斋画谱》是荣宝斋为当代著名画家出版的一系列丛书，其中一本属于刘文熙先生。打开画谱，是水墨画。在屏幕上，有毛主席的肖像，他们勇敢，有思想，或者和人民一起欢笑。陕北有嘴里叼着烟袋的老人，有裹着羊肚白毛巾的强壮男孩，还有红脸膛的胖娃娃。伟人和农民都生动、鲜明、生动地展现出来。后来，有识之士说，在中国画家中，刘文西笔下的毛主席有他自己的风格，是最生动的。刘文熙，这个名字印在我的脑海里。但我从未想过刘文熙会对人民币产生依恋，也从未想过我会一步步接近他。

1996年，第五套人民币R&D被提上日程，代号为“1018工程”。中国印钞造币总公司设计组副组长孙一山表示，这次邀请了国内最优秀的毛主席画像画家刘文西参与创作。我还听了时任北朝公司设计总监的陈明光讲述了两会期间如何请刘文西在殷鉴饭店为毛主席画像的细节。后来，我了解到刘先生专程来北京讨论创作毛主席像的具体问题。相关人员还专程到安看望了刘先生。但是，“1018工程”的研发是严格保密的，我永远不会见刘先生，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刘先生的崇拜。我找到了画册，联系了西钞公司的同事，请他们在见到刘先生时签名。我真的实现了我的愿望，当我看到我丈夫洒脱的签名时，我非常开心。

2001年，我参加了西方钞票公司成立50周年庆典。现场锣鼓喧天，宾客云集。当主人介绍客人时，“刘文熙”这个词让我很兴奋。我看见了被人包围的刘先生。他个子不高，略胖，穿着浅蓝色的外套，头上还戴着一顶发蓝的帽子，他走得很慢。他和隔壁的老人一样平凡，和路人一样简单。如果你从世俗的角度来看，画家、教授、院长和主要人物都与现在的人不一致。

2007年4月20日，我们的“中国名片——人民币”创作团队成员带着学生们的虔诚之心，来到市某区刘先生家，聆听他在第五套人民币上创作毛主席像的心路历程。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久仰大名的刘先生。

刘先生刚从外地回来，但他的身体又病又累。他靠在沙发上，移动身体有些困难。刘先生的妻子兼画家陈广建教授正忙着给我们让座、倒水，并拿出刘先生的相关书籍和资料。在相机支架上，相机开始闪烁。刘先生赶紧握了握他的手，说:“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不好。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已经躺了好几天了。如果你身体不好，你的形象就不会好。现在不要给我拍照，等我身体好了再拍。”

我们安静下来，拿出笔记本，听着。刘先生解释说:“在我的一生中，我第一次画农民，画了成千上万的农民形象和两万多幅草图。第二是要画毛主席。为了把毛主席画好，我去陕北体验生活的时候，住在延安纪念馆，去杨嘉玲的时候，住在毛主席警卫队住的山洞里。我走遍了毛主席在陕北走过的所有村庄。为了研究毛主席的方方面面，我采访了许多见过毛主席的干部和老百姓，对他的工作和生活有了全面的了解。我收集了我能收集的所有主席的照片，并仔细研究了它们。我心里特别爱他。主席的成就是历史性的。没有他，就没有新中国。”

听着刘先生深情的诉说，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雄浑的毛泽东，黄土高原的沟壑，劳动中的壮汉，鼓手的跃动...一个人可以沉浸在其中几十年进行艺术创作，他可以通过如此执着地画一个人和一种人来画成千上万的作品。我也理解当时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靳尚谊在讨论毛主席的人民币画像时，为什么说要采用刘文西先生画的毛泽东画像。

"中国印钞造币公司是如何找到你来创作毛泽东的肖像的？"让我们问第一个问题。

刘先生说:“那是1997年，我在北京召开人民代表大会，我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印刷公司有三四个人在找我。我听说其中一个是中央美术学院(孙一山)的学生。他说他以前请别人画过毛主席像，但没有一个是理想的。想了想，他说我多画了毛主席像。后来，他们来到酒店，让我画画。当我看到照片时，我有点犹豫。因为照片不清晰，所以很难画。但他表示，这是由中央政府选择的，不能改变。选择照片是重要的一步，它应该反映主席的伟人气质。这张毛主席的照片选得好。这是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召开的政治协商会议上毛主席讲话的一个镜头。这是一名记者从舞台到舞台拍摄的，他的鼻子的阴影向上倾斜，使用闪光灯光源而不是自然光源。如果你从上往下拍，效果会更好。我看到这张毛主席的照片已经修改过了，一旦修改就模糊了。当时我犹豫不决。印刷公司的人说，如果他们当选，中国将有数亿人拥有你的作品。就这样，我想到了这件事，把它接手了。”

我们的第二个问题是:“你的创作过程顺利吗？”

刘先生说:“我画的时候非常仔细，花了不到15天的时间就画出了这个结构。”我非常爱他，我想塑造他的形象。照片无法修复的地方也被修复了。后来，我甚至看不到结构，所以我向他们要了手稿。他们给我找了一张小照片，当我把它画在中间时，他们把它带给了我。有了照片，我就能找到办法。我拿着放大镜，一点一点地观察它。当我画画的时候，我应该理解毛主席的形象。虽然我是根据照片来画画的，但我必须有自己的理解，才能创造、加工和拥有三维感。这幅肖像很有创意。在中国，没有人能比我更好地描绘毛主席。没有一个画毛主席的人认真学习过，我对毛主席的形象也很了解。”他说这话时非常自信。

后来，我们采访孙一山时，他也谈到了照片。他说:“上海(印钞公司)赵有一张毛主席的合影，是毛主席和三四个人的合影。新华社用照片来修改和美化它们。看到这张照片后，刘文熙说，我希望你把它带来了。这张照片是真实的，有真实的基础。他自己否认了最初的草图。”由此可见，原创画面对创作至关重要，刘先生的创作态度严谨，对艺术卓越的追求甚至否定自我，重新开始。

然后我们问了第三个问题:“你以前去过Xi安印钞公司，对印钞的过程和过程有感性的认识。这对你的创作有帮助吗？"

刘先生说:“我参观了安印钞公司，参观了车间。我知道印钞过程是点和线的。因此，我当时认为它不能完全像西方素描法那样画，而是西方素描法应该学几何，即正方形，一个接一个地拼起来，加上艺术性。在绘画时，我改进了素描的绘画方法。我想把它和钞票制作过程结合起来。我想熟悉和了解印钞的工艺技巧。我想满足印钞过程的需要。我想在画画的时候加入我自己的理解和创造。因为我熟悉毛主席的内在气质和外在形象。我的工作应该尽可能让普通人理解。”刘先生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你认为雕刻作品反映了你的设计意图吗？"这对我们来说是另一个问题。

刘先生真诚地说:“雕刻是再创造。他们完成雕刻后，印刷公司带来了大约十几件作品。他们没有名字，还把序列号搞乱了。让我来选吧。我选择了上海印刷厂的许来雕刻。他雕刻得最好。他雕刻的作品形状相似，最接近我画的手稿。如果你让我选择，我会选择最好的，选择一个让全国人民满意的。100元的毛主席像是思想家和伟人的肖像。雕刻毛主席的形象很精细，毛主席的眼睛太大了。虽然只有一两行字，一般人可能看不到，但伟人眼中的智慧和思想家都不见了，伟人的风范也不见了。”

出人意料的是，一两行在我们眼里似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艺术家眼里却有如此大的差别。当他辉煌的时候，他的作品是壮丽的山川，他的笔墨是热情的。当他脆弱的时候，他不得不为一两行字讨价还价，这种对艺术效果的终极追求只属于艺术家。在《中庸》中，刘先生以“至广而微”的创作态度最为恰当。

我们继续问:“第五套人民币发行后，你的名声就更大了。一定有很多人在找你的签名吧？”

刘先生说:“当时，有人把这些钞票作为收藏让我签名。我说，‘你不能签署它，如果你签署它，你就不能进入流通领域’；有些是不能推卸的，我必须签字，我知道签字是违法的。”

每个人都开心地笑着说:“是的，是的，有一个人民币管理条例。”我们特别理解刘先生的无奈，钦佩他对法律法规的尊重。

尽管刘先生生病了，他还是在侃侃和我们谈了两个小时，然后为我们提前购买的《刘文熙集》题词。他还邀请我们参观他的工作室。知道刘先生不方便移动，几个人一起移动了躺椅，刘先生痛苦地皱起了眉头，这表明他已经努力工作了两个多小时。

在画室里，看着整面墙上挂着的刘先生正在创作的大型画作，我暗暗惊叹这位70多岁的老人居然有如此旺盛的创造力和艺术激情，真是令人惊叹。

刘先生不情愿地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依次和我们合影。他的理解让年轻一代心存感激并铭记在心。

我只和刘先生呆了两个多小时。我只听了他用人民币创作毛泽东肖像的过程。在他的艺术道路上，我只学到了一点，那就是刘先生对艺术创作的专注和执着，他精湛的艺术表现形式、语言和技巧，以及他对创作题材的深刻理解和感悟。他每一次创作都试图达到思想深度和艺术高度的完美结合。《毛主席的人民币画像》是他艺术表现的经典，是他艺术生涯的巅峰。此时此刻，我深信刘先生当之无愧的画家、教授、院长和领导者的称号。

刘先生在人民币上创作了毛主席像，为人民币的设计做出了突出贡献，获得了很高的荣誉。在交谈中，我们也分享了他成功创作后的喜悦和幸福。

写下刘文熙先生创作毛泽东肖像的心路历程，还原我们亲耳聆听时的场景和细节，表达我对刘文熙先生的深切怀念。